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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乐观些

浩然斯坦 莫书房
2024-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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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对我国还是整个世界,中美关系应该都是最为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在过去几十年里,中美关系经历了许多不同的变化,随着中国的崛起和美国相对衰落,目前两国之间的斗争日益激烈,且存在着深层次和结构性的问题。例如,在贸易、人权、南海、某岛等问题上,两国意见分歧完全无法调和。

最近,美国财长耶伦称,拜登政府为保护国家安全利益,已准备在经济上付出代价,美国不会在安全方面对中国做出妥协。

4月18日,媒体报道称,白宫将在本月底出台“史无前例”的对华投资限制规则,以“遏制中国技术和军事崛起”,拜登正在争取未来几周内签署行政命令,限制该国企业对中国高科技等关键经济领域的投资。

中美关系现在看不到解, 螺旋下降、持续恶化是中美关系过去几年的大趋势,目前仍未止住,看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止不住。

很多人为此感到焦虑,这很正常的,因为一旦有事,就是地动山摇。

“时代的一粒灰尘,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大山。时代的一个回旋,于个人,或许就是一辈子。”

《走出戈壁》的作者单伟建先生,在政治挂帅的时代里,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贫瘠的内蒙戈壁上,挖沟渠,挖土豆,挖防空洞,割麦子,割芦苇,烧砖坯。而到了大洋彼岸,在一个正常的商业社会里,他获得了博士学位,就职于世界银行,成为沃顿商学院的教授,出任JP摩根董事总经理,最终开创自己的事业。

刘瑜老师写过一段话:“水手在大海上航行,努力练习航海技术,掌握气象地理知识,储备粮食物资,殊不知,最能影响这场航行成败安危的,不是水手的智识,而是大海本身的脾气。它波涛汹涌,水手无处可逃;它风平浪静,水手才可能岁月静好。人类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就被政治绑架,它是我们所有人脚下看不见的大海,是我们必须穿越的看不见的暴风骤雨。”

作为个体,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政治家的理性和克制,而且只是一方理性、克制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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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其他层面的影响,只拿投资来说,不同时代背景之下,投资回报的确是很不同的。

《漫步华尔街》中,作者将20世纪下半段的美国股市分为了三个时代:

1947年~1968年,这个时代是二战后的经济稳步增长时期,标普500的复合年化收益率是14%,巴菲特合伙人时期的年化回报率29.5%的记录是创造于这个时期。

1969年~1981年,在这个时代里,越南战争造成了政治动荡,国际关系紧张,多次石油和食品价格上涨对社会造成冲击,并引发了通货膨胀,所有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导致同时期,标普500的复合年化收益率仅有5.6%,更可怕是股市在这期间是剧烈震荡。这段时期,巴菲特关闭了他的合伙人公司,芒格也关闭了自己的基金,红杉基金的比尔·鲁安躲在办公桌下面不敢接电话。

1982年~2000年,这个时期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带来了人口红利,国际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标普500的复合年化收益率是18.3%,这个时期市场市盈率上升了两倍多,从8倍上升到30倍。正是估值变化托起了股票收益率,使其由非同一般的水平上升到了绝对令人惊奇的高度。彼得·林奇13年年化约29%的记录产生在这个时期。

巴菲特在致股东信中曾经写道:“投资者在市场里投资,就好像水中游泳的鸭子。水上涨了,鸭子也跟着一起浮上来。浮起来的鸭子,以为往高处游是它自己的本事,殊不知这只是因为水位上涨了而已。”

3


宏观环境很重要,但它充满随机性,我们无法预见宏观环境到底如何变化。

方孝孺在《深虑论》中写道: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大凡智力所能考虑到的,都是人事发展理应出现的情况,是你应该有所担当的;而超出智力所能达到的范围,那是天道的安排,别想了。

我们会因为天气一直不好,就不出门了吗?还是要出门的,只是我们会做好相应的对策,比如:多穿件外套、带上雨伞、开车而不是徒步。

正如查理.芒格的一句话,“宏观是我们必须接受的,微观才是我们可以有所作为的。“

如果我们只是担忧环境变化趋向恶劣,而两手一摊,束手待毙,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我们只能从自我入手,从自身所处的微观环境入手,不断调适自己的行为,调适自己的状态,让自己能够从容面对未知。

在巴菲特做投资的70年间,爆发了越南战争、古巴导弹危机、肯尼迪遇刺事件、两次石油危机、两次中东危机、1964年~1981年的“超级滞涨”、苏联解体、次贷危机、新冠疫情,但巴神一直在“Buy American”。

如果地动山摇真的来了怎么办?来了就来了呗,又没办法阻止,应对策略只能是立足现实,永远比较,比较不同的投资品,甚至比较不同的地域、国别。

4


人类在进化上有一些缺陷,比如本能地恐惧不确定性,因为在漫长的原始社会,随意进入陌生领地很容易被猛兽吃掉,我们都是惧怕未知的祖先的后代。我们也总是很容易悲观,没法长时间保持乐观,这也好理解,因为在原始社会的时候,如果一个人好奇心太强,看见奇怪的东西就想摸一下、吃一口,那么这种人基本上就被淘汰了,剩下的人都本能地对可能的可怕场景充满畏惧。

但已经入现代文明的人类还是应该乐观些。

只需要回顾过去200年的历史,我们就能发现,这两百年来人类世界在几乎所有层面都在进步。每年的变化可能并不明显,但是人类的寿命的确更长了,科技水平更高了,生存环境更安全了,暴力也越来越少了,衣食住行越来越好,谋生的手段越来越多样化。在过去200年中,人类世界每年都有一些改善和进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乐观主义会让未来在眼前清晰可见,同时我们也需要保持一定的审慎和批判态度。就像一辆汽车,乐观是让汽车行进的油门,而悲观是在弯道和停车时需要用到的刹车。这两者都不可或缺,但是想要前进,我们必须要多踩油门而不是刹车。

强悍的人基本上都是对未来乐观的人。硅谷预言家凯文·凯利(Kevin Kelly)有一个结论:“在我35年的记者生涯中,曾经和几千个采访对象面对面谈话,其中有很多是成功人士。我发现,这些人的共通之处就是他们都是乐观主义者,无一例外。”

一定要保持乐观,人有一种奇怪的自我实现的能力,你觉得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它似乎真可以修正,跟你心里的样子越来越像。乐观会带来财富,悲观会带来灰暗。只有乐观的人,才会坚信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才会发自内心的动力去奋斗。这种内生的动力就跟巴菲特说的“滚雪球”一样,势能的积累会越来越大,时间长了就会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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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是发生战争了,股票依然会是所在国回报率最高的大类资产。

《二战股市风云录》中就详细论述这个事实。

欧洲在二战期间,黄金可以保住一部分财富,可以把它看成自己的“救命钱”。但是,黄金很容易被掠夺,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身边有黄金,而不在身边的存在银行保险柜的黄金,可能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艺术品的缺点也很明显,它很难变现,很容易受损,很容易被抢,却不容易被藏起来。

在战争期间,手握实物资产也有很大危险。在大多数被占领国家,不动产(房子、大厦等)很容易被偷、被抢、被毁,或者被征用。你的实物资产越值钱,它就越有可能跟你永别。

在二战期间,相较于其他资产,股票总的来说更好地保护了民众财富。战胜国的股市无一例外在战争期间实现了增值,即使是二战时期的战败国,股票表现也比政府债券好得多。当然,战胜国的股票在表现是远胜于战败国的。而到了二战结束后的和平时期,无论战胜国还是战败国,股票都迅速恢复了失地,而且在之后几十年里获得惊人的回报。

经济学泰斗同时也是投资大家的凯恩斯,在二战肆虐世界时,以很低的价格买进他自下而上挑选出来的公司股票。

1936~1938年凯恩斯的投资亏损达到了62%,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策略。

1938年,投资人要求凯恩斯对64.1万英镑的投资亏损负责,凯恩斯对此进行了激烈的回应。

他回信中写道:

“1.我认为低价抛售并不能挽救错过的高价卖出……现在价格已经跌破合理估计的内在价值和长周期概率,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补救前一政策失误为时过晚,正确的做法是坚持立场。

2.我并不觉得在市场触底时持有股票有什么可羞耻的。我认为机构投资者或者任何其他严肃的个人投资者,都不应当更没有义务不断地考虑是否应该在市场上行时匆忙退出,或者在手上股票贬值时认为是自己的错……投资者的主要目标是,或者说应当是长期结果,我们仅应根据长期的结果对投资者进行评判……每当市场低谷就向他人抛售,自己完全持有现金的想法纯粹是异想天开,而且会毁灭整个体系。

3.我不认为我们的投资情形糟糕透顶……如果将取得的成果与同期指数进行对比,就会发现表现尚可。我们做得比指数好得多……若进行股票交易,难免会出现大波动。”

凯恩斯只关注持有股票的内在价值,他坚持自己的原则。即使在1940年和1941年这样最黑暗的时刻,凯恩斯依然坚信战后的世界只要得到妥善组织,一定会逐渐繁荣。

凯恩斯的投资生涯跨越两次世界大战和经济大萧条,他生活品质优渥,逝世时的资产约合2013年的3650万美元,同时留下8万英镑的珍贵书籍和艺术收藏,价值超过140万美元。

我们再看一下正在经历战争的俄罗斯,以莫斯科证交所俄罗斯指数 (MOEX Russia Index)为例。

俄乌战争爆发之后,MOEX指数在2022年下跌了43.12%。

在2023年,截止2023年4月24日,已上涨22.34%,恢复至2020年3月份水平。

再拉长时间看,过去十年MOEX指数上涨了83%(2635点/1438点),年化回报率6.2%,是非常高的回报率。

6


再回头看看当下的国内。

4月18日,国家统计局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我国一季度GDP同比增长4.5%,比上年四季度环比增长2.2%。

展望二季度和下半年,温和复苏仍将是主要趋势,有国外知名机构预计二季度我国GDP增长有望在7.5%~8%左右,三、四季度经济增速略有放缓,但依然会在5%以上。

经济是有周期的,从各项经济指标上来看,现在我们的经济就是走在复苏的路上。千万别用你的感受去思考经济问题,感受往往慢于经济周期,等你感受到明显的百业兴隆,可能经济已经过热了。

即使看身边迹象,现在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旅游特种兵席卷各大景点,淄博烧烤火爆全网,民宿一房难求。我老婆本周去北京出差,发现五一前从北京回上海的高铁票已经一张都没有了。

你看,向内看,乐观的理由也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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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就是比较,就是在能看懂的里面选最好的,每一种选择都包含机会成本,你需要权衡哪一种选择的机会成本最小,获得的产出最大。

我们生活必需之外、消费剩余之后的资产全部都是投资投资,让这些投资资产永远以收益率更高的状态存在,才是正确的投资态度。

长期来看,股票是收益率最高的资产,这应该是投资者的常识,不信的人再看一下《股市长线法宝》中的这张图:

在此思想的指引下,我们应该尽量将投资资产,尤其是现金,转化为股票形式。这也是为什么不少知名投资人说到此时都会强调,其99%的投资资产都是以股票形式存在。

投资上最大的错误是买入泡沫,就是以较高的价格买入了内在空虚的企业。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是在合理估值及以下买入优质企业,并通过适度分散、按确定性分配仓位,那么长期获利是必然的事。从这个角度来说,投资股票的实际风险其实只取决于你的投资持有期限。

传奇银行家J. P.摩根的一位朋友为自己持有的股票忧心忡忡,以致夜不能寐。这位朋友问摩根:“我该怎样对待手中的股票呢?”

摩根回答他说:“卖掉一些,直到你能入睡为止。”

投资大家塞斯·卡拉曼在 MIT斯隆管理学院演讲时也说道:“没有什么比让投资者晚上安然入睡更重要的事了。”

摩根和卡拉曼可不是在开玩笑,每个投资者都必须在自己吃得好与睡得香之间找到自己愿意接受的平衡点。

如何确定这种平衡点,全由你自己掌握。

要想实现高投资回报,只能以高仓位的股票为代价,这需要你有一颗大心脏,承受随机漫步般的股价波动。

如果你承受不了,那就减少些股票仓位,多买些银行存款,找到你能睡得踏实的平衡点。毕竟,凡事留有余地,适度放松,才是健康的人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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